我喜欢光,喜欢影,喜欢震慑人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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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3p/荒哈姆]未来

“和荒垣度过漫长的夜晚”的另一种可能性。他们什么都没做。


汐见的姓我用的是夕因为比较喜欢,介意的不要往下读。其他好像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全文都很腻歪,弥补我对P3的遗憾。

行动力极强的哈姆子和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的荒垣。



早在塔尔塔洛斯上战斗的时候,荒垣就注意到,夕见那双琥珀般的双眼有时会变成艳丽的粉色。他一直以为那是塔尔塔洛斯上扭曲的光线所致,直到今天,夕见站在他卧室的门旁,用一种他从没在她脸上见过的表情凝视着他,他才意识到,那种鲜艳的颜色代表着战意、决心...和欲望。他的心脏跳得快到失常,但他根本无法将目光从那对炽热的双眼上移开。

夕见缓缓地靠近他。他嘶声道:“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我真的不能——”

“前辈真的这么抗拒的话,用蛮力把我赶出去不就好了?”

你不明白。他绝望地闭上眼。明晚他就要去见天田,如果真的在这里做了,那将是最不负责任的行为,他会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他早知道自己是个软弱的人,不该想着要最后再见她一面。他靠在角落里与她对视的那一瞬间,他就没办法狠下心来拒绝她的任何一个要求。她是他最爱的人。一眼怎么够?想要触摸她、想要拥抱她、想要亲吻她——想要和她再多说说话。他想永远都待在她身边,而时间只剩下最后一晚。最后一晚。最后也无法舍弃的迷茫与依恋。

“我知道了。”夕见的声音就在近旁。当他睁开眼,重新看到夕见的表情,心中的不安、恐惧和自我厌恶都安静地消失了。她柔和地朝他笑,然后用力地抱紧他,就像他之前对她做的那样,“——就让我这样抱着你吧,什么都不会做的。”

荒垣的鼻梁靠在她的脖颈上,忍不住低声笑了。他重复她的话,带着点嘲笑的意味:“什么都不会做的...立场反了吧。你还真是了不起啊。”

夕见也笑了。荒垣环上她的腰,收紧这个怀抱。他觉得自己再也不舍得放开了。于是两人便慢慢地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少了视觉,对方的存在反而明晰起来:交融在一起的呼吸声、一左一右的心跳声、和谐共存的两种味道。他贪婪地感知这个拥抱里的每一种触觉,感觉到幸福、满足、悲伤、不舍...期望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瞬间,又清楚地知道口袋里的怀表在一分一秒地向前跳动。

“真次郎,可以这么叫你吗?”荒垣双颊发烫,睁开眼便看到夕见面上窃笑,“真次郎、真次郎、真次郎。”她不停唱道。

“闭嘴,笨蛋。”夕见闭上了嘴,把脸埋在他胸口笑。他觉得仿佛有蝴蝶在他的心脏上跳舞,“真次郎,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冰?”

他含糊道:“老毛病了。会冻着你吗?放开一点会比较好。”

他退开一点,让两人间隔开一道空隙。这个距离,他可以再好好看看她的脸。夕见盯着他看了一会,摇摇头,手不知不觉从下面伸上来,开始解他大衣上的纽扣。他几乎要跳起来,反射性抓住她的手腕,低吼道:“你忘记刚说过的话了?”

夕见眨眨眼,凑上来亲亲他的嘴角,似乎想要安抚他。“我记得。什么都不会做的。我只是想,我们这样穿着外套躺在床上不舒服,脱了外套就可以盖被子了。”

荒垣难以置信般地瞪着她。终于他松开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该死...你真的是、——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折磨我。”

最终他换上睡衣,夕见则不顾他的反对从他衣柜里抢走另一件,留下敞开的脖颈和胸口。他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板着脸一粒粒扣好她的扣子,拿被子把她盖得严严实实。

她躺下,顺势把他拽进来。她很早就开始练刀,力气不比他如今残缺的躯体小。紧握住他的双手,脚背与他相抵,荒垣这才意识到她让他脱外套盖被子是要干什么。热度从四肢相接处传递过来,同时带来了夕见的感情与活力。时隔多年以来他终于感到他正在活着,仿佛能看到自己那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的生命。两人再次紧紧相拥。她温暖得让人想流泪。

他们最终保持一个舒适的距离,四肢放松地搭在对方身上。荒垣注意到她表情的变化,知道是她透过宽松的睡衣发现了他的伤。服用遏制剂以来伤口就很难愈合。他轻轻地梳理她的头发:“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啊。我希望你一直开开心心的。”夕见看着他,眼睛亮亮的,也伸出手来摸他的头发。于是他眼眶、心底、四肢都是热的。他赶紧说:“快睡吧。大家醒来之前我会叫你。”

夕见当真乖乖闭上眼,朝他靠了靠,很快就睡熟了。



她的意识浮出水面时,颊边传来温热的触感。荒垣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不时抚平她耳后的发丝,或是轻柔地描摹她面上的样貌。她隔着眼帘注意到睡前开着的灯已经灭了,四肢悄悄地接触到他的一部分,体温也几乎恢复到正常。她很满意,这才睁开眼。

猝不及防对上她,荒垣有些局促地收回手,接着又不禁温柔地笑:“你醒得太早了。现在才四点。再多睡会吧。”

荒垣脸上的表情温柔、悲伤而又满足,在她看来充满灾难的预示。听到现在的时间,她的心更是沉到海底。荒垣几乎整晚没睡。她当然该知道他一直没睡在干什么,又是出于什么原因。

他见她阴郁地坐起来,不答话,便拉开床头的小灯,一时间也不追问。抓起床栏上挂着他的外套,往她肩膀披上。他们沉默地对视,最后他安静地问:“是不是要走了?”

她看起来更不高兴了,荒垣却莫名松了口气。她严肃地盘腿坐正,命令道:“真次,坐好。”他联想起他给大家做饭,命令大家坐下来时生硬的语气,脸上不禁带上些笑意。夕见看着他的脸,知道他们回忆起了同一件事,又命令,“披好被子。”

荒垣依次照做。她望着暖黄色灯光中更显深邃的眉眼,不禁焦虑地咬下唇。即使垂下眼也能感受到荒垣那认真又专注的视线。就仿佛是——抓紧每分每秒、要把眼前的每个景象都刻入到自己的回忆里一样。她在纱织、田中和无达的脸上看到过这个表情,知道这象征着离别。她曾感到平静的喜悦与酸涩的不舍,但从未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不安、恐慌,又绝望。

她寻找着措辞,慢慢地说:“我其实知道你病得很严重,到快要死掉的地步。”荒垣惊恐地看过来,她瞪回去,满腔的不甘和愤怒突然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她伸出手来一项一项控诉他,“咳嗽、极差的面色、临终一般的交代、冰冷的体温、难以愈合的伤口——还有你怎样都不愿意碰我的态度!你难道当我是傻子吗?我去问了真田,从千鸟的医生那里拿到你给他的抑制剂,拜托他分析成分看怎样能治好你。”

听到她的话,荒垣的惊恐慢慢转变成了惊讶。他很早之前就知道这位年轻的队长极强的观察力与行动力,只是从没想过她会把这样的集中力投入到他身上,也没想过她竟这样认真地思考他的未来。不、他其实知道。她那天晚上从派出所那里找回他一度遗失的怀表时他就知道。夕见和他不一样。他若把不幸和苦难视作命中注定,夕见就一定要站出来抗争一番。只是他不愿意看,不愿意承认,一心只想满足生命最后的遗憾和期待。胆怯又自私。

她逐渐变得平稳的声音把他从苛刻的自省中拉出来。“我本来想,都可以慢慢来。一定会让你相信我,我可以等你主动跟我说。不管是你的病,还是过去发生的事情。但是今晚上看到你...我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为什么要露出那样的表情?你到底打算做什么?我们到底还有多少时间?一个月吗?一周吗?”她紧盯着他的表情,荒垣知道他没法在这样的视线下隐藏任何事情,“...不。是不是明天?是不是就在这个满月的晚上?我有一种预感,今天如果我从这里出去了,你就再也不会让我靠近你。我就再也没有机会挽回了。”

说着说着她不知不觉竟流下泪来,然后仿佛自己也不敢相信般惊讶地低头凝视掌心。他知道她为什么惊讶,他们上一次也聊到很晚,那时她笑着和他说,自从父母去世后她就没再哭过。荒垣无论如何都没法想象,一个怎样勇敢的人才能把过去的痛苦与郁结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人面前。她相信着他,但他却没能回应这份信赖。荒垣伸出手,又缩回来。久久低着头。

“你还是不告诉我吗?”夕见愤怒的瞪他,抬起手来用力擦干自己的眼泪,“我看你是不把我这个队长放在眼里。让我来猜猜看。你说,我可以不原谅你。无论那是什么,你有一个对不起的人,这个人可能我还认识。”

……多么敏锐。他脊背发凉,冷汗从背上单薄的衣料上透出来。夕见仔细端详他的表情,冲他笑了笑,是她生气时挖苦人所带的那种恶魔般的微笑,他从未见过她在和他独处时露出这个表情,不禁畏缩了一下。“我猜对了?一个病人和一个他感到愧疚的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应该不难预测。你想就这样用死来赎罪吗?有没有考虑过真田的感受?有没有考虑过美纪的感受?——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话音到最后早已从斥责变为了恳求。荒垣迎上她的目光,什么也说不出来。夕见深吸一口气,双手赌气般抱在胸前:“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那这样好了,今天开始我就跟学校请假。我会一直跟着你,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护你。即使代价是我的生命,我也绝不会让你死在我的面前。”

荒垣激烈地跳起来,愤怒的心音震得胸腔直发痛。他将她拉到自己的跟前,冷静和自持都飞到了九霄云外,只用额头狠狠地抵着她、低沉威胁道:“绝对不行。你有种就试试看。”

这大概也是夕见第一次看到荒垣在他和她独处时露出这样的表情。这幅神情吓退过他的同学、后街的混混、甚至是校长老师,唯独对她完全不起作用。她一点害怕他的样子都没有,摇头任性地叫:“无论是作为队长还是恋人,你都不信任我!既然我的话你一句都不听,那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也要按照我的想法来!”

恋人。他听到这个词语的同时停止了呼吸,好一会才想起他还在跟她生气。荒垣烟灰色的瞳孔死死地盯着她,夕见也睁大眼睛瞪回去。两人僵持了一会,他愤怒又无奈地放开手,脸上的肌肉仍僵硬着,眼底却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他又气又好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明明在别人面前那样成熟冷静又独立,你为什么到我这里就偏偏变得这么幼稚?”夕见不服气地学着他的语气反驳他,“我倒想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明明在别人面前那么凶,为什么偏偏要用那种像月亮一样温柔的眼神看着我?……为什么要让我这么喜欢你啊?”

荒垣难以置信地看向她,接着便真的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你啊...”

夕见生气地瞪了他一会,没过多久自己也笑了起来,脸上还挂着泪痕。两人再次安静下来时,她伸出手来,轻轻梳理他颊边蜷曲的发丝,肩膀上半披着的外套往下滑了一截。她用指腹摩挲他因病痛而瘦削的颧骨,喃喃道:“......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那样做。你要是死掉了,我也绝对活不长。你太任性了...做出这样的事,还想让我一直笑着吗。怎么可能让你得逞...”

“夕见...”

见夕见不满地朝他撅嘴,他无奈地揉乱她披散开的头发。“——琴音。”他凝视她的眼睛,“我没有不信任你。你是我见过最可靠的队长大人了。你一定能让事情变得更好,但我说不定...正期望着事情朝最糟糕的方向发展。靠着回忆活惯了,就不会有任何展望未来的想法。要保护那个孩子,不应该让他背负上性命的十字架。我让他来决定我的命运,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为了我自己。只是为了我自私的心愿。但现在...我已经不能再这么做了。”

他有些欲言又止。夕见褪下肩上的外套,双手都朝他张开。“过来。”她轻声说。荒垣靠近她,让她钻进他披着的被子里。一时间两人只是相互倚靠着对方。

他说:“我杀了人。是天田的母亲。”这是他第一次和人亲口描述这件事,她认真听着,故事其实不长。荒垣没想过多年背负的感情与罪孽竟用三言两语就能概括完,打从心底感到干涩又空虚。

夕见学着他的样子,额头抵上他,这次便不再是威胁了。她让他直直地望进自己的眼底。那眼神里没有同情没有厌恶,只是清澈又纯粹的坚信。只有坦荡活着的人才能用这种炽热又直白的眼神直视别人。真是像太阳般的女孩子。她的灵魂勇敢又澄澈,所以才能在满月驱散开那越来越强大的阴影,创造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他曾想像过她知道这一切会说什么。不是你的错?你不是故意的?但夕见抱紧他,像在安抚幼年的孩子。或许荒垣真次郎确实仍是个孩子。美纪去了天堂,真田则头也不回地向前迈进。只有他的时间仍停滞在孤儿院的那场火灾里。她说:“已经没事了。我们一起想办法,让我陪你到最后。”他望进她的眼瞳里,第一次在别人的未来里看见自己的身影。

他居然就真的这样放下心来,背上感觉从未有那么轻过,觉得把一切交给她也没关系。他沉默着抱她嗅她身上干净的味道,牵引着她再躺下,将她按进自己怀里:“你再睡一会吧。”夕见却摇摇头,朝后退了退,好能瞅到他的脸:“这次你先睡。我看到你睡着了我才睡。”荒垣拗不过她,于是假装阖上眼。

他感觉到她在玩他的头发。“...你可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夕见的笑声就在他近旁,他不用睁眼能想象那半眯着的狡黠双眼闪着光的神情。他也暗暗地在心底笑。不知是因为肩上的重担轻了不少,还是因为不必要再念想着抓紧每分每秒再看看她的脸,荒垣竟很快就睡着了。夕见温柔地凝视他的睡脸,朝他额头上亲了亲。

她伸手关上床头的灯。



END


我很喜欢原作那样遗憾和残缺的剧情,但我无论如何也不认为荒垣会在那种情况下不负责任地和哈姆子做,也不认为深爱着荒垣、作为队长行动力判断力极强的哈姆子真的就会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这一切,什么也阻止不了。她一定会有一种预感,并立即为这种不祥的预感行动起来。

太久没写过东西可能很狗屁不通,很多意象措辞也是照搬以前用过的懒得创造发明。不过我写的很爽,很久没有这样强烈的共情过了。

如果真的有人能看到这里真的非常感谢。欢迎来找我聊天,冷坑战友相遇即是缘。那么就下次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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