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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JO/承花]英雄的聚首与背后的故事(1)

阅读注意:

中长篇的故事,全员友情向,CP只有承花 大家都活得好好的,还喝酒撒泼没点大人样(

本章虽然没有,但本篇中期有关于承太郎结婚与离婚、花京院和女性交往分手的内容,请慎重选择阅读。





1.鱼肚白



“我是真没想到这条街居然有这样一个地方...”

边推门进来的红发青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这样对身后的同伴说,令人惊讶的是他的话语仍能在这间酒吧里传出不远的距离。在常人的想象中酒吧这一词与喧嚷离不开关系,也许是因为时间已过了凌晨一点,或真的只是这个地方的格调特别。显然后者的几率更大一些,若空气中充斥的单纯是入夜后的冷清,青年的声音在此时就会显得突兀了。准确来说,这里的氛围就像老道的调酒师调配的酒,巧妙地将热闹与优雅混杂在一起,实在是令人舒服。

后边跟着的黑发同伴接过被青年推开的红木门,用那双混血儿形状的眼睛打量着这个奇妙的空间:门又重又实,连玻璃都是隔离光线和图像的暗色毛玻璃,像拒顾客于大门之外似的;光线和年老的纸张一样昏黄,投射在木制的地板与墙壁上,但连天花板也散发着光泽;其中这天花板又刻着精致的雕花,被抹上光泽后就有了两层阴影。

墙上挂着许多纪念品。还没等黑发青年一个个看过去,另一个更明显的标志物跳进了他的视网膜,那个法国男人银色的大葱头。

波鲁那雷夫高高地挥着手:“承太郎,花京院!这里!”

花京院立即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过去,不用看也能知道,他一定不自觉地眼神发亮,嘴角上翘。相比之下承太郎就显得冷淡多了,一手插着裤袋,眼神还无所谓地四处乱飘,可能是要把没收入眼底的装潢在入座前都看个遍。

等到走得更近了,花京院看到波鲁那雷夫脸上泛着的红晕和桌上空了的矮平底杯,问:“你已经喝了开胃酒了?”

“是啊,你们太慢了嘛,我已经等不及了。”

“要抱怨的该是我吧,就知道跟着你没什么好事。居然在这个点跑出来闹腾,待会喝醉了别指望有人抬你回去。”

“哟哟,别这么说啦。入夜后的酒吧才有魅力吧!”

波鲁那雷夫豪爽地大笑,手指还叩着桌面。承太郎则一声不吭地拉开红色靠背的椅子坐下。这时拐角处冒出来两个外国男人,印度人模样的男人四处看着,抚摸下颚轻轻点头。健壮的白胡子老人用不输给波鲁那雷夫的开朗笑容朝着这边:“就是这样!何况我的外孙都毕业要进入大学了,不来一趟酒吧怎么行!”

老人口中的外孙毫不领情,好像还在不满圆台的高度太低,不足以让他把脚踝翘在大腿上,待调整了位置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外公。即使是这样也并没有人介意,圆桌旁聚在一起的人们都对彼此的性子摸了个透彻,口不言也早已心照不宣了。

“我跟阿布德尔趁这段时间到地下转了圈,哎呀呀,好久没来过酒吧了,真是怀念啊!”

阿布德尔仿佛意犹未尽:“要是换做以前,我是绝不会来这种地方的。虽然我喜欢安静一点的东西,比如茶道,不过偶尔了解一下其他的文化也不错。”

“你别这么正经,被你一这么说就一点也不浪漫了。”波鲁那雷夫故作皱眉,叫来侍应生,“你就看着吧,真正的酒吧才不是什么用‘文化’这个词就能简单概括的东西!嘿,我要一杯薇丝帕。”

侍应生记下酒名,又询问其他人要些什么。乔瑟夫毫不犹豫地说:“来杯威士忌!”

“嗯?我还以为乔斯达先生会喝朗姆这样的酒呢...”

乔瑟夫挤眉弄眼,像是回答花京院的疑问似的,扭头对侍应生加了一句:“再来罐可乐!”

波鲁那雷夫大张着嘴:“乔斯达先生...你该不会是要自己往威士忌里兑可乐吧?”

乔瑟夫摇头晃脑:“年轻人怎么懂!”

阿布德尔在这时插话:“我不怎么了解酒,你就随便给我来一杯吧。”在酒吧里这样坦诚的客人倒是少见,大多头次喝酒的人都是要摇头晃脑地装出一副懂行的样子的。显然侍应生已经把乔瑟夫划入了这群人的范围内了。阿布德尔温和地对侍应生笑笑:“未知的事物才更有乐趣啊。”

剩下承太郎和花京院了。波鲁那雷夫用眼神询问是否需要帮忙,花京院微笑着说:“一杯咸狗就好。我之前没怎么喝过酒,何况到最后还得有人来收场。”

承太郎开口说了今晚第一句话:“我要和他一样的。”

侍应生点头,把笔尖按回壳内便礼貌地离开。

波鲁那雷夫百无聊赖地撑着脸:“想不到你这样的人还懂酒,我还以为你会点果汁呢!”

花京院看上去有些无奈:“我又不是会变成骰子的外星人...何况咸狗不是很常见的酒吗?以前有看过这一类题材的漫画,所以想稍微试一下。不过不得不承认,这次你的品位确实不错。”

“那是当然!我的品位一直以来都不错的。停留在日本的这段时间,我都常来这里小酌一杯。站在门外像是不被欢迎进来,一旦真正走进来后,不管是怀着什么目的,从哪来的人都会忘记外面发生过的事情。不过今天我可不打算忘记啊,毕竟我们还真难聚一次会。而且那些是多难忘的回忆啊。”法国人正回忆着什么般轻眯着眼,难得收敛了笑容有一点正经的样子,但仔细看他又不易察觉地勾着嘴角,脸部的线条柔和极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定是怀揣希望爱着世界的人才能这样淡淡地笑,这是多么奢侈的事情!但正巧在场的这五人都拥有最宝贵的东西。

花京院默默地点头,又问法国人的日本游还去了哪。两人一来一往的搭了几句话,说到花京院本人喜爱的景点时气氛还会更加热烈一点。这时承太郎突然插了一句话:“伊奇去哪了?”

“啊啊,这个点它本来早该睡觉了。我当然是用威逼利诱的方式把他带出来了,只不过把它弄得很不高兴。刚才我和乔斯达先生去地下参观完回来就发现它不见了。”阿布德尔解释着,边用责备的眼神看了一眼波鲁那雷夫,好像是怪罪他没能看好伊奇。

“干嘛这样看着我啦...我又没带口香糖,而且我一接近它就会被它挠一脸啊!那样我今天的完美发型就算是毁了。”波鲁那雷夫耸着肩表示无辜,正好侍应生托着盘子端酒上来了。没等波鲁那雷夫转移注意力似的张罗哪种酒该摆在哪个人面前,侍应生已经准确无误地摆好了。看来他是拥有相当高的素质,也说明这一行奇妙的客人能留给人很深的印象。

“何况啊,伊奇那家伙在哪都不需要担心的吧。或许它现在正泡着妹子,边一脸臭屁地对我们表示轻蔑呢!而且啊,狗又不能沾酒精的,要是让它闻到了这气味,心情更不好了怎么办?那样第一个遭殃的肯定是我!”法国人一脸壮烈,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闪亮的头发,简直让人疑心他手上会不会跟着粘上发胶。一口把烈酒抿进去三分之一,薇丝帕度数高却不是很冲,所以他才敢这样喝。

阿布德尔摇摇头,无声地表示这人没救了。侍应生看法国人停下絮絮叨叨的嘴、开始用很享受的表情品酒,圆桌周围也暂时没有谁开口说话,这才弯下腰悄声提醒阿布德尔:“先生,您的玛格丽特是一杯短饮,还请尽快享用。虽然它适合在餐后饮用,但您刚才在地下吧台点了几份小吃,我想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阿布德尔的目光透露出惊讶,很快这种惊讶就变成了敬意,于是他郑重地对对方表示感谢。

五人各自品酒而造成的沉默没有持续多久,正咔吧咔吧嚼着冰块的乔瑟夫用手捂住了双颊,发出了噢主的感慨:“Oh my god!这店里居然还有投币式唱片机!”语毕便把他那健硕的双腿一迈,转眼就蹿到了那台笨重的机器旁。阿布德尔半是担心老顽童惹出什么乱子,半是对酒店文化之一的机器感兴趣而跟了上去。花京院也欲起身,他平时就常听唱片,走之前接住了波鲁那雷夫扔给他的硬币,对法国人“点首爵士乐”的叮嘱点头回应。承太郎不想凑这个热闹,压压帽檐闭上眼睛,嘴里嘟囔着“真是够了”。

“...我头次看到这东西时吓了一跳!”待花京院走近,乔瑟夫的传奇人生讲座早已开演,“当时我喝醉了头晕眼花,还以为这玩意是台老虎机,投了币半天找不到手柄,还以为是老板把手柄卸了蒙骗顾客...我气坏了,一拳上去就把机子砸坏了...”唯一的听众阿布德尔认真地倾听,但遮掩不住半信半疑的态度。花京院先点了首知名的爵士乐,惊叹于眼前一个个熟悉的专辑名,甚至还有他最喜欢的歌手的歌。他在心里把店长的好品味夸了个底朝天,然后把身上的硬币都投了进去。对于喜爱的事物,他是会毫不犹豫地投入时间金钱与精力的。

花京院掏出口袋里的笔与纸,记下几个没见过的歌手名,盘算着下次买唱片是什么时候。笔轻轻触着他的下巴,等他以投入与着迷的心情把买唱片这件事放入日程表后,笔盖已经被染上人体的热度了。花京院往旁边一看,发现乔瑟夫仍然在眉飞色舞天花乱坠地吹,阿布德尔的表情越来越痛苦,终于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额角的卷发都有点颤抖。


背后的法国人好像有点挂不住脸了,大声嚷嚷着让他们赶紧回来。唱片机旁边的三人回头,发现才一会桌上又摆满了相当数量的小杯鸡尾酒。老赌鬼立即原形毕露,把袖子卷的更高了些,带着老奸巨猾的笑容兴致勃勃地要来了扑克牌。花京院的视线一直落在阿布德尔身上,看到对方揉着眉心回到了座位上,还立刻表明立场:你们开心就好我就不打了,才刚收住的笑容又溢出来了:“阿布德尔还真是辛苦。”


虽说是年轻力壮的青年人,到了深夜还是有些困倦的。再加上刚才沾了一点酒精,已经足够让眼睛稍微酸涩了。花京院用力闭闭眼,很快就有水分温柔地散在眼眶里。重新睁开眼的一刹那,世界从眼底迅速地浮上来,视线的正中央就是承太郎。承太郎全身的轮廓都因为折射而变成了粗糙的色块,唯独那双帽檐下的蓝色眼睛还清清楚楚地,如同两人额头相抵般,分明是在看着花京院。不知道是否是酒精的缘故,花京院的感官都好像迟钝了不少,平时他尽可能拉开嘴角冲承太郎笑笑,承太郎便马上会哼一声移开视线。但这一次花京院只是回视他。没有紧张也没有冲动,心脏不急不缓地正常跳动,所有会生产激素的器官都在同一时刻背叛了他似的,他的心中只剩下平静,和白纸上的浅蓝画痕一样的喜悦。他简直是像平静地接受死亡般地被吸近,最后身体完全被那片碧蓝的漂亮大海包裹,只要承太郎缓缓地眨一下眼,他就能永远沉睡在了海底。但承太郎没有。他们都只是静止在原地,直直地看着。

“...阿布德尔不玩啊。承太郎,我的好外孙,你不会也不玩吧!”

承太郎缓缓地把脸朝向他外公,并没有及时作出回应。乔瑟夫却把这沉默误解为拒绝,马上热泪盈眶起来,简直让人疑惑这么大个人了泪腺怎还会如此发达:“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你的祖父!老人家的心灵脆弱的很啊,外公我的心都要碎了...就像被你外婆狠狠地扇一巴掌一样的受伤啊...”

“你好意思赌学生的钱?”

“不赌钱不赌钱!赌徒达比那一战后,我发现了我外孙具有惊人的天赋啊!做外公的当然要适时教给你些什么,现在就是时候了!”

“你只是自己想赌吧,老家伙。”承太郎瞪着乔瑟夫,也许阴影下的眉还扬了起来,“...好,我陪你赌一把。”

“我也要来!”这种事怎么能少了本搅屎棍波鲁那雷夫呢,法国人的眼神如是说。

花京院跟着阿布德尔坐在靠里边的沙发上,挑了一杯颜色比较亲近可人、不那么危险的鸡尾酒,叹口气:“我就不玩了。”开玩笑,连承太郎都要搅这趟浑水,结果是如何可怕已经清楚明白了。他很担心阿布德尔一个人无法收拾这烂摊子。何况他还要好好享受刚刚点的歌,要是玩到兴头上错过了就不好了。

一开始花京院还能优哉游哉地和阿布德尔聊天,阿布德尔讲了不少他在游历时的趣事,常积累世界各地的文化常识的花京院自然是听的很开心。赌徒三人也还能偶尔跳出局来和沙发上的两人搭一两句话,到后来出牌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竟然出现了幻影,这三个人就连动动眼珠都不愿意了。

“脱吧,波鲁那雷夫。”承太郎不知道什么时候叼起了烟,靠上椅背,吞云吐雾的同时淡然地吐出这么一句话,唤醒了花京院和阿布德尔的警惕心。然而还没等保镖二人做出什么反应,波鲁那雷夫就豪迈果断地脱下了他的上衣,眼中写满了“真男人说话算话”“就算是裤子也脱给你看”的誓言,把唯二的正常人吓了两跳。阿布德尔捡起可怜巴巴掉在地上的上衣要给波鲁那雷夫穿上,但波鲁那雷夫死活不肯穿,阿布德尔也就放弃了。反正露个膀子也只是影响一下市容,他们的座位设在拐角处也并不显眼,唯有承太郎脱上衣时引起了一些女性的骚动。只要他们不把浑身都脱了个干净,保镖们也懒得管了。只是花京院到最后都没明白他们是什么时候约好把“赌钱”改成“赌衣服”的。

酒吧里故意没有设置时钟,像是要叫客人忘记外边的一切,包括时间。但人们仍能从又高又窄的窗户中看到外边颜色越来越浓重的天。酒馆里的空气却随着夜深变得越来越火热,客人们都打定主意享受完夜场,迎着清晨的光辉才愿意出门似的,密闭的空间使果酒的清香和烈酒的醇郁皆变得更加厚重,两者甚至发酵混合得越发相近,让人分不清区别了。

好不容易盼来三个赌徒停下来歇息,契机还是波鲁那雷夫不满地甩牌:“这也太不成体统!怎么能在酒吧赌牌?果然还是要掷骰子罚酒才好玩啊!”

这骚动把昏昏欲睡的花京院吵醒,听清波鲁那雷夫说的话,又马上绝望得想要继续沉睡。波鲁那雷夫的火眼金睛一扫,凑过来摇花京院的肩膀:“这回你可不能逃跑!”花京院一个肘击打过去,可惜本人实在太困,力道有些软绵绵的,没达到秒速飙血的效果。


波鲁那雷夫充分发挥他那战士的黄金精神,锲而不舍地打扰花京院,搞得花京院也没心情再睡,他敷衍小朋友一般没干劲地说:“骰子是吧?好好,我陪你玩。”


阿布德尔为防止事态更加糟糕,邀请惹祸精之一的乔瑟夫一起去找伊奇,临走前还用眼神给了花京院一个暗示:我相信你能搞定另外两个的。本身花京院也还有信心,但当波鲁那雷夫叫来整瓶整瓶的苏格兰威士忌后,他有点没了底气:“我记得这种酒初饮者喝多了会吐吧...”


“没关系,慢慢兑水喝,我不会太为难你的!鸡尾酒就算长饮的也不能放久,罚酒果然还是纯的好!”波鲁那雷夫哈哈大笑,桌上大部分的鸡尾酒都是他扫荡一空的,此时他已经略显醉态了。他说的话在清醒的人眼里怎么看怎么可疑。


承太郎则是个行动派,一言不发地不知道从哪摸来了三瓶骰子,分散着放在圆桌的边沿,俨然一副杜绝作弊的严厉考官样。


波鲁那雷夫是个常逛酒吧的老油条,而承太郎又不按套路出牌,叫骰子游戏最占便宜的就是这两种类型的人。花京院在埃及之战中展现出来的那种处事冷静周到的魅力,放到酒吧和赌场里自然是派不上什么用场。一来二去他已经被灌了好几杯,只得打手势叫停想缓一缓。花京院脸朝下贴着桌面,想要给过热的脸降降温,柔软的红色刘海也伸展在酒红色的圆桌上,像是融为了一体。这时他还不忘嘴上抱怨,声音隔着围在脑袋旁的手臂传出来,显得有些闷闷的,让人错觉是小孩子的撒娇:“何必呢...这里没人在醉后会跳上桌子跳舞的,我和承太郎都是醉后很快入眠的类型。”


波鲁那雷夫晓有兴致地追问:“你们以前一起喝过酒?未成年人喝酒,不乖啊。”


“埃及之旅回来后...有背着贺莉阿姨喝过一次。早上来叫醒我们时,她很快就从房间里的酒气里嗅出点什么,但也没骂我们太厉害。真是温柔的女性啊...”


花京院说着直起身,从鼻头到脸颊都已经红透了。头发被压得蓬松,微微散开着。他揉着太阳穴,回忆起这段事情来居然还笑了起来,和平时的笑有些不大一样,露着牙齿,反而透着些国中生的稚嫩与天真。


承太郎定定地看着,用一种不自然的动作别开头去:“...波鲁那雷夫,别罚酒了,换种玩法。”


“别啊,我发现威士忌这种酒和我相性还不错,没什么想吐的欲望...”


波鲁那雷夫打断花京院的话,站到了承太郎一边(明显不是好心,罚酒玩腻了):“好啊,那就玩真心话大冒险好了。只有遇到真的不愿意做的事,再罚酒。”


这回游戏很顺利地进行了下去,中间没出什么岔子,问到的问题都无关痛痒,被勒令做的事也是像“去女厕所逛一圈”这样厚着脸皮就能完成的任务。这些对半醉的年轻人来说都是小菜一碟了。中途乔瑟夫和阿布德尔带着伊奇一起回来,看上去还像是从后门溜出去散了会步。波鲁那雷夫显然是被冲昏了头脑,凑近伊奇就打了个酒隔。伊奇从阿布德尔怀里迅速地趴到波鲁那雷夫脸上就是一顿乱抓,扬长而去前惯例对着法国人的鼻孔放了个臭屁。波鲁那雷夫被双重重击给打醒了,学着乔瑟夫的模样喊着主跑到了厕所里去。可能一来是直犯恶心要吐,二来是要好好整理他的宝贝发型。花京院到地下去叫点吃的,承太郎则离开座位到外边吹了吹风,当做是中场休息。

回来后三人依然原样就坐,另外两人一犬则坐上了吧台,乔瑟夫与阿布德尔和调酒师聊着什么,伊奇在舒通肠胃后百无聊赖地在柔软的座椅上打起了瞌睡(背景音是波鲁那雷夫的破口大骂)。波鲁那雷夫果然梳好了他的发型,神情也清醒了一些。一段霉运后他竟时来运转,赢了承太郎一局。

法国人一旦下定决心要扳回一局,心眼跟着也就坏了三分。他以不怀好意的笑容询问:“承太郎...你有喜欢的人吗?”

承太郎反常地皱眉,这反而使法国人讶异了。一瞬间像是白金之星停止了时间,花京院甚至还动了动手指以分辨有没有这回事。不知道为何眼前有点贫血性地眼冒金星,花京院突然觉得胃里一阵闹腾,自然没法去观察承太郎究竟是看着哪里,也就无从推测他想到了谁。身体状况不好的时候,人是无法顾及其它的。

然后承太郎开始动作,时间也跟着开始流动了。他伸出手抓住酒瓶,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上了满满的威士忌,这回花京院看得清清楚楚,里面甚至没有兑水。伴随着法国人的惊叹,一杯不小的威士忌入了承太郎的胃。或许火辣辣地直让人发痛,但其他人是无从知道酒滚下去时会有怎样的痛楚的。


波鲁那雷夫的惊叹很快变成了抓住把柄的狡黠,花京院知道这位挚友是在缓和气氛,但往往正是在开玩笑性质的动作中,比如像波鲁那雷夫这样用手肘顶着对方的腰,有些东西便会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

花京院眯着眼睛,忍住腹中的不适开口,支着下颚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可实际上他是用相当温柔和认真的语气去说的:“有时保持沉默并不是因为要隐瞒什么事情,波鲁那雷夫。他有可能是对此单纯无知,值得承太郎认真起来的事情,当然也值得我们认真起来。战斗中不都是这样的吗?退一万步而言,我们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人,即使做出无头无尾的任性举动也是会被原谅的,最初深刻体会到这点的不是你吗?”

在酒吧这样的场合较起真来从来都是以尴尬收尾的,但这番话由花京院说出来,气氛便完全不一样了。波鲁那雷夫嘿嘿地笑起来,抓着后脑勺,难得显出一副抱歉的样子。花京院却像睡着了一般地闭上眼,然后又睁开,先前柔和的表情突然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无表情,让人猜疑是否是承太郎附体。承太郎做这表情是不近人情,花京院做起来跟平时有极大的反差,简直完全沾染上几分肃杀之气了。他缓缓地把一盒骰子推到波鲁那雷夫面前:“我们再来一局吧。”

波鲁那雷夫亲眼看着花京院重新微笑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对,身体反射性地打了个寒颤。从叫骰到开骰,前后花了不到一分钟,花京院一改之前保守的风格,满嘴开口就胡来。波鲁那雷夫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盒子里的点数,整个人都僵了。花京院叫的九个二,打开之后居然是十个,简直就差冲法国人咧嘴嘲笑“你这二货”了。波鲁那雷夫还没来得及大叫“这是替身攻击!”,花京院就指着吧台上的一个辣妹叫法国人泡到手,波鲁那雷夫满脸复杂,不知道是开心好还是愤怒好,只得边说“你出千!承太郎你居然还包庇他!”边往外走,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承太郎沉默着看着法国人的背影,看见那身影在吧台旁坐下,才转过头来:“花京院,你刚才去地下吧台喝了什么?”

没有回答。花京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角落里的垃圾桶里吐出了樱桃核和梗。承太郎本就嗅到一股苦艾酒的味道,原以为从刚开始花京院就在玩的樱桃是果盘里的,这么看来是不小心喝了烈酒,完完全全地醉了。

“...曼哈顿。”

花京院在一开始就喝了不少鸡尾酒,中途叫骰时还喝了兑水威士忌,现在又加上性子不算温和的曼哈顿,说花京院酒量小还真是冤枉他了。承太郎结结实实地叹了口气,抱怨着真是够了,让花京院的手绕着自己的脖子往门口走。

“老爷子,我和花京院先走了,他醉了。”

乔瑟夫并没有挽留,现在已经快要黎明,酒吧里的客人或多或少已经开始散场了。老人家大大咧咧地挥挥手,阿布德尔也表示会和波鲁那雷夫和乔瑟夫一起走,你们安心回去,扭过头去和侍应生和调酒师结束最后的话题。途经波鲁那雷夫的座位,只见法国人早已和辣妹打成一片火热,一看承太郎和花京院这架势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用唇语对承太郎这么说:


“帮我谢谢花京院,你走出去后就能看到我送给你的毕业礼物,Au revoir!”



承太郎点头,实则只听懂了首尾两句,中间说的实在是不明所以。拉开门,阴冷的风扑上脸,这才让承太郎意识到自己也并没有比花京院清醒多少,特别是那一杯罪恶的纯威士忌,简直让人直反胃。于是他靠着墙停下来,想看看是否一辆车愿意搭他们回去。这时花京院突然挣扎扭动了几下,从承太郎肩膀上下来,背也跟着靠上红砖墙,没有谁关心衣服上是否会粘上灰。


他扣住承太郎的手腕,冷不丁地往两栋高楼之间的小巷里跑:“我们跑回去。”


跑着跑着步伐渐渐慢了下来,说好的跑还是变回了走。本来被拖着的承太郎也往前多迈了几步,发现小巷也跟着变宽了,他能肩并肩地与花京院一同往前慢慢地走。花京院的手没有放开,承太郎也没有去挣脱。头顶上偶尔能看到几颗星,要定睛看才能看到,不是那么明显,不是那么闪亮。花京院本来是有点喘气,平静下来后就干脆略张着嘴呼吸。然后那张嘴里面的灵巧舌头开始模拟架子鼓的声音,声带摩擦出了年轻的醉汉沙哑的声音,极其微弱,有点像歌手开唱前的试音。最初承太郎还听不大出来那是什么歌,渐渐地歌词和音调清晰了,花京院沙哑的声线也恢复了一丝清亮。哦,是斯汀的一首摇滚乐。也许刚才花京院有用点唱机播放这首歌,但那时承太郎正沉浸在赌徒游戏里,没太能仔细听。


“What can I do?All I want is to be next to you......”


好生生的一首摇滚乐竟能被他放慢放柔成这幅模样,简直更接近于轻音乐和古典乐。承太郎暗自感觉好笑,但他已经好几年没试过笑出声了,四周又都是黑暗,这抹带着些许温柔的微笑就消逝在了黎明前的夜里,承太郎自己都没看到那笑容是什么样子的。唯一延续的就只有花京院吟唱着的歌,也许这歌也是最终要在黎明前逝去的。承太郎正这么想着,才注意到路又变宽了些,他和花京院两人张开双臂都碰不到了。


花京院又唱到了第二个高潮。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但路也跟着变宽,再怎样也没法听到回声了。他反复地唱着next to you,数量多得承太郎都怀疑是他擅自把后边的歌词都替换成这个了。温柔的吟唱也变成了戏谑的笑意,终于有了几分摇滚乐的格调。仿佛是歌声的魔法一般,头顶上的星变得睁大双眼都看不到了,就像逐渐消失的道路,但地上的路还确确实实地存在着。远处,东方泛起鱼肚白。粉红色和浅蓝色的光爬上了柏油路,他们原来正走在大马路的中间。


青年浑身都像是跳动着的火焰。火红色散乱着的额发,鼻尖和脸颊的红色则淡一些,更浅的就是眼瞳中粉红色的光辉。


承太郎停下来,撞上青年的额,这下两人是真的额头相抵了。歌的尾声确实是消逝了,却消逝在了黎明的阳光中。承太郎等待着一切完全静谧,然后亲吻了青年火红的唇。


“好一个毕业礼物。”


低低的笑声沐浴在晨光中,他们朝着鱼肚白的方向并肩走去。


TBC








趁这章氛围还比较轻松,赶紧把想说的话唠嗑完...

这篇大概有八个章节,如题目所说,单数章是大家在一起的聚会,双数章是承花在私底下的相处时光。时间跨度会比较大,也缺乏剧情性,可能更接近流水账 相当我流的设定和做法,觉得无聊或不能接受还请随意关闭XD

顺带一提,之后花京院完全不记得自己唱歌和被吻的事...可能纵观全篇看来也是承太郎比较苦)

不过要是我比较善良(没恒心),就把这个当做美好的END吧!(走开

关于酒吧和酒的描写完全是纸上谈兵,说是胡扯也不为过 叫骰子和打牌实在不会写,智商低...不过我真是特别喜欢这五人一犬一起胡闹

谢谢你阅读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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