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光,喜欢影,喜欢震慑人心的力量。

© 奏鸣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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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狡朱]烟吻

短,无意义,自我催眠

我一定是病了才会写出这样的东西

随便看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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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守朱撑开沉重的眼皮,第一眼看见的是天花板上昏暗的灯,但那对她来说很刺眼。她用力地把眼睛一闭,头往更高的地方上扬,企图躲避让人不适的光,但并没有成功,发丝刮着铁板的声音顺着颅骨传来,沉重极了。没有枕头的情况下任何人睡着都会不适,头部被迫低低地靠着床板,胸献祭一般地抬到最高,常守的身材本就偏瘦,假如有人往她柔软的肚子上一摸,再稍微向上就能清晰地感受到剧烈收缩的肋骨,也许是因为之前的失血过多,也许是因为紧张的亢奋状态。

常守眨了眨眼,和平时不太一样,身体的各项机能都才刚苏醒,眨眼这样的小动作都必须经过思考,像是惊讶地多次瞪大双眼一样。

窗外传来越来越近的枪声,月亮从云层里透出光,常守听见自己的吞咽声,艰涩又疼痛。

“真没想到最后会跟你一起死,监视官。”

常守听见坐在木椅上的人这么说,于是用手臂缠着床头冰冷的铁栏直起身来,那个人也只是用蓝黑色的眼睛沉默地盯着她,没说什么伤口会裂开的话。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再努力一下的,像是‘我会保护你’之类的。”

如她所期望,狡啮扬起一丝笑意,显然是知道她在开玩笑:“我先说好,我对你的定位可不是这样的。我和监视官小姐对战局的分析向来是一致的,你觉得我会说这样的话,是否代表你对我们再次相遇后我的表现有所不满?”

常守的脸色很苍白,坚毅的眼神消逝在疲惫的眼睑下,嘴角的微笑却没变:“哪里敢。”

然后就没有谁在说话。只有枪声在用机械的语言表述着恐怖的事物。他们互相看着对方,描绘着对方最后的形状。

狡啮突然站了起来,坐到了床板上,离常守光裸着的胳膊不是很远,再之后就没有其他动作了,似乎走过来就是他的目的一样,又好像是解读到了某人的需求,只是按照她的需求来行动罢了。

常守仍然仔细看着他在月光下镀了金的黑发:“抽根烟吧,狡啮桑。”

没有犹疑。打火机清脆的声音响起。常守无声地嗅着,闭上了眼睛。

“你冷不冷?”

常守被这一声唤醒,略微抬头。她现在只穿着无袖的衣服,不过身上的绷带缠的紧紧的,在盛夏的月夜,久经锻炼的身躯还不至于到发冷的地步,她想,狡啮也应当是一样的。

“有点。”

狡啮没有回话。常守定睛一看,覆着灰的床头柜上已经插了好几根烟头,有的长有的短,想必她已经睡了一段时间了。

她对着床头柜发怔时,狡啮侧身躺到了身边。常守往下看他,不知道在被看方的眼里是否有种居高临下的味道。他把常守往下一拉,轻而易举地就将她缠在柱子上的胳膊拉开了。她即将落回床面,另一只有力的手接住她的背部,并顺势把她轻柔地拉入怀中。

“……这算什么?孤独者对彼此的安慰吗?”

狡啮发出一声轻笑:“你想这么理解也可以。”

这看似是一个拥抱,实则不然。他们肢体接触的地方也只有枕在常守头下狡啮的手臂,脸虚埋在狡啮怀里的常守仅能闻到年轻而健康的汗味,发现狡啮的身躯遮住了头顶上的灯。这个男人多了解她,她想。她端详狡啮闭上眼睛的脸,慢慢地伸出手臂,并小心翼翼地不去碰到对方的身体,像是怕惊扰了他。但实际上,近在咫尺的人能察觉到对方任何一丝微动,就像常守能感受到狡啮均匀的起伏一样。

狡啮睁开眼睛。换做从前,常守根本不敢直视这双漂亮又深邃的眼睛,被注视着时,手上的事情怎样做都做不好。常守并没有犹疑,仍把手往外伸,最后搂住了狡啮的脖子,以此借力把自己往那边拉。

“你这家伙……”

狡啮试图往后退,无奈再往后两人就得双双摔下床,只得任由常守紧紧地靠着他,给他一个真正的亲密无间的拥抱。

“……你过去点,我要掉下去了。”

察觉到狡啮不明显的窘迫,埋在他脖颈里的常守闷闷地笑了,让人错觉这声音是从他自己喉咙里,心脏里传出来的:“是啊,我睡相一向不太好。”

狡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如果我掉下去了,你要负责把我捞上来啊。”

“那我可不管,你这么重。”

“喂喂,空手把我举起来再丢出去的女人是谁啊,摔跤里都能得五分了好吗。”

“……”

男人倏然收紧的环抱让常守沉默下来,存疑似的眨了眨眼睛。她的头仍枕在狡啮的上臂上,但他的手却绕了一圈放在了她的肩膀上,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也揽在了她的腰上。常守的身形很小,此时却被勒的不舒服,伤口也被压得有点痛。

常守张张嘴,又闭上了。

“不,我绝对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是吗,常守,你不怕死吗。”

“当然怕啊,我还有没了结的事情呢。”

狡啮低下头,发现怀里簇拥着一群萤火虫。这个女孩讨厌昏黄色的炽光,但此时她却直直地越过狡啮的身躯,瞧着外边的世界。这让她的眼睛也变得亮晶晶的。

狡啮低笑一声,松开他的钳制,直起身来,常守的手臂也从他身上滑落。

“西比拉使你强大,那什么使你软弱?”

自语声柔和得几乎要被卷进来的晚风带走,常守甚至怀疑她听错了。但这句话偏是刺耳得有种挑衅的性质,这让她愣愣地看着狡啮,有几分当初监视官新上任的味道,狡啮点起一支烟,也用余光漫不经心地看她。

两串泪突然从常守的眼里掉出来,她连忙用手背去接。常守把眉毛挑得高高的,眼睛越睁越大,最后失了焦,好像自己也不明白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

“喂,你哭什么啊。”

狡啮试着用手去碰她的脸,被常守躲开了。

“不是,我不知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狡啮的手半垂在空中,肺里的烟因停滞的呼吸只是自然又缓慢地飘出来,他直勾勾地盯着她。

常守艰难地抬起头,狡啮背着光的脸上只有眼睛在说,你的眼睛可不是这么说的。

烟从他手里掉落。他缓缓地俯下身,手掌压到了常守腹部的伤口,他没有自觉,常守也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沁出汗来。有烟味从另一个人的嘴里飘进她的咽喉,呛得她几乎要流出另一种性质的泪水。半晌,狡啮的头往另一边偏,用嘴和鼻尖触碰着还在流动的泪水,从微微张开的嘴中露出虎牙,随着收紧的下颚划出了一道痕迹。

枪声消逝了。没有人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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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起火了

本来想忍住不说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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